一个母亲的复仇

我把小意转到了另一家医院，多方会诊后，医生委婉地告知我要提前做些心理准备。

除此之外，就是准备尽可能多的钱。没有时间哭泣悲伤，我得赚更多的钱来替小意续命。

以往为了方便照顾小意，我都是在家接点单子挣些外快。但最近有点奇怪，

哪怕是经常合作的老客户，价格也压得很厉害。某天夜里我把改了四五遍的方案发给客户后，

只收到一个红色感叹号。我揉了揉酸疼的眼睛，

盯着屏幕看了好一会儿才确定对方是真的把我删了。这票单子是我手里为数不多的大单子，

因为实在想做，在价格上我跟客户磨了好久。虽然只有市场价的一半，

但一分一毫都是小意的救命钱。我没有一丝被跑单的愤怒，

心里全是担忧和失落：这单没有了，小意接下来的医药费怎么办？从夜里到第二天早上，

我也不知道给对方打了多少电话，发了多少条信息，但都如石沉大海，杳无音信。我知道，

哪怕问到原因也不能拿对方怎么样，但这是我唯一的宣泄口。我找到之前相熟的另一个客户，

拜托她帮忙问下到底是什么情况。沉默许久之后，她才告诉我：“欣然，你业务能力是不错，

但你也知道我们这行，甲方才是上帝。”“何总年纪不大，平常看着也不难亲近。

不知道你怎么惹到了他，但行业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收到了他的授意，

你……自求多福吧……”我泄了气，他一开始就打了招呼，早该意识到的不是么？

是我还残存着幻想，幻想他会因为血缘他对小意舐犊情深，

甚至幻想何牧会对我有丝毫的怜惜之心。可笑我带着小意挣扎求生，

人家动动嘴就能把我们逼上绝路。是啊，如今他站在行业顶端，

随口说的一句话不仅有人趋之如骛，也能将我们压得喘不过气来。可狗走在路上，

也不会随随便便就被人踢两脚。在他眼里，我们连狗都不如。7和风大厦的大屏幕上，

循环播放着何牧的采访录像。“何先生，听闻您与徐小姐好事将近，

能问下您最欣赏的女性特质有哪些吗？”“忠诚。”“且只有忠诚。”...